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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素描院士何继善(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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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何继善说,真正让我感到快乐的事,是自己那双脚越走越硬朗,还与山川大地之间有一种难以言状的神交,产生妙不可言的默契,那是他与一寸寸藏有丰富
何继善说,真正让我感到快乐的事,是自己那双脚越走越硬朗,还与山川大地之间有一种难以言状的神交,产生妙不可言的默契,那是他与一寸寸藏有丰富宝藏的土地亲密的私语。地球的奥秘藏在地下,但表情都明明白白写在上面,写在我们面前。地球上的万事万物都是有语言的,每一寸土,每一块石,每一株树,每一棵草,都在用它们独有的语言,或有声或无声。于是——
手中的测电仪灵敏了,那是来自地心宝藏的感应;
心里模糊的概念明晰了,那是跟不说话的土地互动了;
脚踩在大地上感受到了磁性,吸引着何继善倾心与之共舞。
就这样,那些貌似辛劳乏味的探测之路,成了何继善治学道路上开满鲜花的幸运之旅。
手:为实验而生的绝妙工具
手的神秘语言,比人体其他肢体的信息都丰富多彩。人是靠双手来争取一切的。何继善天生一双大手,似乎专为实验而生。
何继善这双大手不抓钱,也没只抓书,更没抓乌纱帽。这双大手用在了实验室做实验,直到后来做出全世界都称好、为全球地球物理勘探做贡献的精密仪器。
是科学家就离不开实验。实验又离不开那些形形色色的工具。何继善有一双比任何工具都灵敏,带有思想、任劳任怨、永不下岗的手。
到底是“好工具”成就了这位科学家,还是科学家勤做实验成就了一双巧手?
这一天,走进何继善的实验室,看他专注娴熟地摆弄仪器,忽高忽低,左右开弓,手下那些电阻表、天平、平衡仪、水槽等各式“工具”在他手里和谐奉献、尽情“高歌”。看着看着,就像幕布拉开,那双大手成了舞台中央指挥家的那双手,高山流水,抑扬顿挫。再看随后出来的一组组数据,那不就是“指挥家”指挥出的一场悦耳合奏、一场精彩剧目?那又是何继善入魂入境地弹奏一曲动听的“钢琴曲”……
“一位大师说过:智者是‘脑转+手动’。聪明绝顶但就是不做,结果永远等于‘0’。国家和民族的一部文明史,就是手的劳作史,手的血泪史,手的受虐史——手替人创造了文明。”何继善对手的认识就是他作为一名科学家对实验的重视。
简单到“想好了就去做”,一直被人称为“何氏风格”。这看起来似乎人人都能做到,却是人人都不容易做到的,何继善几乎倾尽所能去做。他能成为今天的何继善,就是把别人想做而没做到的事,做了。
家穷和失学,让何继善从小动手能力就特强。到了大学,运动中的“帮助党整风”让这个“书呆子”开始转场去了实验室。
那是1958年,何继善所在的长春地质学校成立了“鸣放委员会”,天天开会、场场评说。何继善勤奋好学,人人都知道。开会来了也是捧本书,不来就是在实验室。他主动把同学不愿做的实验作业揽下来,就是想逃避那些没完没了的“鸣放会”……就这样,在开会挤掉上课,停课无事可做的岁月,这双大手却就有了最好的去处——
他整天泡在实验室,不仅是完成了作业。那是开始悄悄把自己的设想变成现实。
在那段外面动荡、室内劳作的日子里,何继善完成了人生第一件仪器:碰力仪。这个根据苏联的一份新电子碰力仪学说衍生的大胆设想,硬是在他手里成了将高深的理论变成能应用的仪器,毕业论文也是这个亲自实践并提炼出的“碰力仪”理论。理论与实践最好地结合,他的论文得了系里最高分。
“关键啊……”何院士回忆到这儿,感慨加重了,“关键还不是别人耽误了,我却还在学习。那时,满墙的大字报都是帮党提意见,所有人的鸣放言论都有一个归宿,那就是——打成右派。我因为‘三青团’档案里的污点,言行小心、谨慎回避;那种场合、那种形势,是不能多用脑的。我用手,不惹祸,好学勤做,躲进实验室,才躲过了人生又一次磨难。”
何继善的一双手带着他从学校的实验室到大自然的实验室——让他声名显赫的双频激电理论和仪器、国际上首创的先进科技成果,就是在学校实习的野外萌发的。
“都知道,做实验是科学家的第一生命。没有它,没有上好的做实验能力,科学家的生命就荡然无存。”那天,何院士给我讲了一个科学家成功的起码秘诀。
何继善从矿山就爱上了实验,在反复实验中,准确数据来了,科学依据来了,底气来了,成功也来了。从矿山、大学,到当老师任教,面对所有的科研项目,他都在勘探后问实验这第一手资料上要成果。正因为这最初的勤勉,夯实了科学家的底气。由此,他敢挑战同类学说,也敢挑战学界的权威。
文章来源:《哲学研究》 网址: http://www.zxyjzzs.cn/qikandaodu/2021/0515/89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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