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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七八现象与我的哲学研究之路复旦大学哲学(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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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这样就引出了一个问题。牟宗三明明知道康德圆善中的幸福属于“物理的自然”,而他所证成的儒家意义的圆善只是一种精神性的东西,他为什么要说自己
这样就引出了一个问题。牟宗三明明知道康德圆善中的幸福属于“物理的自然”,而他所证成的儒家意义的圆善只是一种精神性的东西,他为什么要说自己已经解决了康德的圆善问题呢?在这个问题上,我困惑了很久,迟迟找不到答案。只是在牟宗三智的直觉问题的研究取得了实质性进展之后,才终于明白,这仍然是智的直觉问题惹的祸。在牟宗三看来,康德圆善中的幸福是属于“物理的自然”,“物理的自然”与“物自身”相应,康德虽然没有办法真正证明这种幸福,但也讲过上帝可以创造而且只创造物自身,不创造现相,因为上帝具有智的直觉。与此不同,儒家认为人可以有智的直觉,与智的直觉相对的对象是物自身,不再是现相,所以在道德之心创生存有过程中赋予的那个幸福便不再是现相,而是“物自身层之自然”。既然儒家可以证成这种“物自身层之自然”的幸福,那么他自然可以宣布,通过他的努力证成了这种幸福,解决了康德未能解决的问题,超越了康德。牟宗三对《圆善论》评价很高,公开讲通过他的努力圆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而且是“圆满而真实的解决”,他自己也“达至消融康德之境使之百尺竿头再进一步”的境界。但我对牟宗三这种自我评价持否定态度。道理说来并不特别复杂:我们可以说儒家学说解决圆善问题的思路更为合理,境界也更高,但绝对不能说由此已经解决了康德意义的圆善难题。
合一论也是如此。合一论是牟宗三儒学思想的最后一个部分。智的直觉问题上的失误对合一论的直接影响主要表现为“无相”问题。“无相”又称“无相原则”,是牟宗三合一论的核心概念。牟宗三论“无相”始于“无向”。这是两个相近但又不同的概念。在牟宗三思想系统里,“无向”即是妙慧妙感之静观直感,其核心特征是无关于概念。根据康德学说,审美判断属于反思性判断,不决定于概念,否则就成了规定性判断,与认识问题没有区别了。这一点没有问题。问题在于,牟宗三对康德智的直觉的理解有误,他将这一概念理解为不需要经过时空和概念的一种思维方式。因为康德认为人没有智的直觉,认识必须经过概念,所以只能达到现相,不能达到物自身。中国哲学则相反,认为人可以有智的直觉,不需要经过概念,所以可以达到物自身,不再停留于现相。这种不需要概念的思维方式,就叫做“无向”。由“无向”必然引至“无相”。所谓“无相”也就是没有任何的“相”。牟宗三以“无向”论“无相”,进而以“无相”为合一论的理论基础,遵循的就是这个逻辑关系。
然而,据我观察,这里有两个问题。首先,无关于概念未必就是“无向”。牟宗三没有意识到,“向”可以有多种,概念只是其中的一种。审美是将主体的标准、主体的意识赋予对象从而欣赏这个对象。这一过程虽然不需要借助认识意义的概念,但也是一种赋予。这种赋予同样是一种“向”,不能说是“无向”。其次,更加重要的是,无关于概念未必就是“无相”。审美这一过程之所以成为现实的前提,是主体首先赋予对象以意义。这种赋予对象以意义,就是对外部对象施加一种影响。既然是施加了影响,那么这个对象当然就染上了主体的色彩,具有了一种“相”。我将这种情况称为“美相”。“美相”也是一种“相”,不再是物自身了,哪能说是“无相”呢?
更为麻烦的是,牟宗三进一步以此证明“相即式合一”。他特别强调,审美品鉴有一种普遍性,这种普遍性不是一般意义的普遍,是一种特殊的普遍。这种特殊的普遍性,即是一种如相的普遍性,只有从这个角度才能真正解决审美判断的必然性和辩证问题。道德之心有绝对的普遍性,必然表现于外,对宇宙万物表达意见。这种必然表现于外,就是它的必然性。在这个过程中,因为有智的直觉,所以可以达到“无相”,而“无相”即是物之实相。既然是物之实相,当然也就是“一”了。一旦做到了这个“一”,也就达到了“无诤”,达到了“必然”。于是再无背反可言,真善美由此达到了统一。
牟宗三这一思想极为缠绕曲折,为人们的理解带来了非常大的困难,人们很难理顺个中的逻辑关系,很难明白牟宗三所说的“无相”与审美品鉴的普遍性、必然性有什么关联。如果我们了解了牟宗三关于智的直觉的独特理解,了解了牟宗三如何从概念之有无来论智的直觉的有无,进而由“无向”论“无相”的基本思想历程,就可以看透这里的瑕疵了。说到底还是智的直觉有无的问题。牟宗三的基本看法是:因为康德不承认人可以有智的直觉,所以无法合理解决审美判断的普遍性、必然性和辩证问题;与此相反,儒家承认人可以有智的直觉,所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人一旦有了智的直觉,便可以去除时空和概念,做到“无向”;一旦做到了“无向”也就达到了“物之如相”,达到了物自身;一旦达到了物自身,也就是“一”,这个“一”也就是普遍和必然;一旦达到了“一”,做到了“无诤”,再没有什么辩证问题,不需要如康德那样讲什么二律背反,以此为基础,就可以达到真善美的相即式合一了。在这套极为复杂缠绕的系统中,我们必须抓住一个中心环节:人的审美能否完全做到“无向”?根据上面讲的道理,审美尽管不需要借助作为认识形式的时空和范畴,但其本身并不是“无向”,其结果也不是“无相”,其对象更不是物自身,仍然达不到“无诤”,仍然不是“一”。因此,希望通过“无向”和“无相”达到相即式合一的路数,很难真正确立起来。
文章来源:《哲学研究》 网址: http://www.zxyjzzs.cn/qikandaodu/2021/0301/71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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