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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七八现象与我的哲学研究之路复旦大学哲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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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杨少涵:当下的孟子学很红火,全国成立了很多孟子学堂、孟子书院,还成立了孟子学会,孟子学的研讨会也四处在开。我关注到您近来参加了几个相关的
杨少涵:当下的孟子学很红火,全国成立了很多孟子学堂、孟子书院,还成立了孟子学会,孟子学的研讨会也四处在开。我关注到您近来参加了几个相关的会议。就您的了解,目前的孟子学研究与您那个时期的研究有何不同?
杨泽波:我的孟子学研究前后延续了十年左右,随后就转到了其他方向。在我转向后的这些年中,孟子学研究出现了很多新成果,确实很红火。据我观察,其中有两个明显的特点:一是运用新出土的材料,对孟子思想进行新视角的研究。中国人民大学梁涛教授是代表性人物。梁涛早年从事史学研究,郭店竹简出土后,他利用其中的材料,着重从思孟学派的角度对孟子进行了新的研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二是民间力量的介入。这些年很多地方都举办过孟子的学术会议,孟氏宗亲会出了很多力。这是很好的现象,在我写博士论文时是不敢想象的。这说明随着传统文化的回归,孟子学研究前景广阔,大有发展。但这些年来孟子学研究取得的新进步,并不构成对我的观点的冲击。我认为,就哲学研究来说,历史和新的史料虽然重要,但应该为思想服务。就此而言,这些年的新成果并没有推翻我的结论,我的观点仍然有其价值。前面讲的我发前人之未发的那三个方面,经过这些年的检验,仍然无法被否定,这本身就说明了它的价值还在,没有过时。最后,还想特别强调一句。前面说的那三个方面,并不是我的孟子学研究最大的贡献。我的孟子学研究的最大贡献、最让我引以为荣的,是发现了儒学研究的一种新方法,我称之为“三分法”。这一新方法的最大特点,是将西方道德哲学中的理性打开,一分为二,变为仁性和智性,再加上欲性,共同构成欲性、仁性、智性三个部分。这一新方法有着深远的学理意义,远远超出了孟子学研究本身,其价值现在很多人还没有充分看到,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
杨少涵:在孟子学研究之后,您将精力转向了牟宗三研究。是什么机缘让您有了这种转向?您曾经自称是牟宗三的私淑弟子,这和您从事牟宗三研究有什么关系?
杨泽波: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先做一个澄清。我在多年从事牟宗三研究的过程中,对牟宗三既有肯定,也多有批评。港台一些牟门弟子对我意见很大,认为我对牟先生不够尊重,冒犯了牟先生。其实他们不知道,我非常尊敬牟先生。在我人生重要转折关头,是他的著作帮助我懂得了呈现,懂得了心学,进而懂得了儒学,正式踏入儒学的门槛。为此我曾仿效孟子自称是孔子的私淑弟子,公开承认我是牟先生的私淑弟子。既然是私淑弟子,既然牟先生的著作对我有很大的帮助,当然要好好研究他的思想了。我立志研究牟宗三儒学思想,将由熊十力到牟宗三一脉相传的学派弘扬光大的念头,很早就有了。在我从事孟子学研究的时候,就写了这方面的第一篇文章,题目叫做《牟宗三性善论研究的贡献与缺失》。那时我就下定决心在完成博士论文之后,将牟宗三研究作为下一个课题。但牟宗三是哲学大家,学理高深,以我当时的学力,很难吃得下来。没有办法,只好退让一步,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课题,养兵蓄锐,积累力量。在相继出版了《孟子评传》、《孟子与中国文化》之后,1998年我才正式动笔,开始了牟宗三儒学思想的研究。
杨少涵:您先后出版了“牟学六书”(《贡献与终结——牟宗三儒学思想研究》五卷与《〈心体与性体〉解读》),可谓鸿篇巨制。您对自己的牟宗三研究有何评价?
杨泽波:平心而论,在牟宗三儒学思想研究方面,我确实下了很大功夫,用流行的话说,创造了不少“第一”。比如,第一次以近300万字的篇幅完整地研究了牟宗三儒学思想;第一次将牟宗三儒学思想划分为坎陷论、三系论、存有论、圆善论、合一论五个部分;第一次将牟宗三儒学思想的五个部分独立成卷,以论衡的形式,加以系统讨论;第一次仿照钱穆的《朱子新学案》编制了牟宗三各个思想的学案,附在各卷论衡部分之后;第一次编纂了约6万字的牟宗三儒学思想词典;第一次全面收集了1978年至2012年牟宗三研究书目,长达10万字,等等。当然,这些只是就形式而言,我的牟宗三研究最重要的贡献是内容上的,除去一些细节问题,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是否定了牟宗三的三系论。《心体与性体》 (包括《从陆象山到刘蕺山》) 是牟宗三一生写得最好的著作,最为重要。该书之所以引人关注,是因为它打破了将宋明理学分为理学与心学两系的传统做法,创立了三系论。三系论与传统观点最大的不同,一是将五峰、蕺山独立为一系,二是将伊川、朱子判定为旁出。根据我的分疏,牟宗三划分三系所遵循的标准有两个。第一个是形著论。所谓形著论,是借用《中庸》“诚则形,形则著,著则明”的说法,突出心体的作用以使性的意义全部显现出来,同时又借助性体以保障心体的客观性,使之不流于弊端的一种理论。形著论涉及对性与天的看法,具有根本性,不少学者只是做一般性的介绍,很难亮明自己的态度,或是赞成,或是反对。因为我在研究孟子思想的过程中对性与天的问题形成了自己的理解,所以对形著论抱明确的否定态度。在我看来,儒家历史上确实有将心体与性体划分开来的做法,心体来自本心,偏重于主观,性体来自天道,偏重于客观。牟宗三讲形著即源于此。但这里隐含着一个重大的理论疑点:为什么要用性体保障心体的客观性呢?经过研究,我否定了牟宗三的看法。发现良心是孟子对中国文化最大的贡献,但受历史条件限制,孟子并不真正了解良心究竟来自何处,不得不借用源远流长的天论传统,将其根源追溯到天,以对其有一个形上的交代。根据我的一贯看法,良心主要是一种伦理心境,儒家把良心的来源归之于天,属于“借天为说”的性质,天并不是其真正的源头,借助天道和性体,无法真的赋予心体以客观性,保障其不陷入流弊。历史上刘蕺山归显于密,分立心宗与性宗,确有扭转学风之效,但并不能从根子上解决问题。牟宗三顺着刘蕺山的路子大讲形著,希望用天道性体保障心体的客观性,同样很难达到预期目的。
文章来源:《哲学研究》 网址: http://www.zxyjzzs.cn/qikandaodu/2021/0301/71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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