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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化产业文本建立的世界与大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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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技术集置的世界里,技术不再是人可以随意掌控的东西,世内一切存在者包括文化产业的样式、文本以及文本的接受者,都已成为可被技术摆置和订置的
在技术集置的世界里,技术不再是人可以随意掌控的东西,世内一切存在者包括文化产业的样式、文本以及文本的接受者,都已成为可被技术摆置和订置的“存料”或“存料-部件”。譬如无人能改变互联网信息在全球传输这一现实,无人能放弃通过智能终端获取信息这一生活方式。海德格尔虽然没有接触到互联网生活,却也看到了广播和电影作为订置的“存料”摆置了公众。海氏提出了一个假设:如果无线电收音机某一天突然消失了,那将带给人们怎样的六神无主、束手无策和无聊空虚?现代技术带来了丰富的文化生活,然而数字信息技术、虚拟现实技术在带来信息的离散化和世界的虚拟化的同时,却并未带来世界的切近和真实。随着信息的离散化、时间的碎片化和空间的虚拟化,技术从应用带来的是信息的不确定性和意义的无序状态,每一个数字人都成了在网络空间内的一个昵称、一条信息或一个比特。因此或许某一具体的技术只是工具或手段,但技术集置带给现代人的必然是疏远,文化产业的发展过程实际是由文化世界的生活方式向技术世界的生活方式转变的过程;艺术作品成了传播的文本,作品的“真理绽放”变成了文本的“机械复制”,连续的信息变成了离散的信息,现实的世界走向了虚拟的世界。在此过程中,信息的离散化与空间的虚拟化使得以时间和空间直观形式寻视操劳的信息接受者对世界和自身的领会获得了更多的不确定性。技术虽然提供了工具或手段,却无法输送“营养”,也无法成为庇护者;文本虽然开启了美丽的新世界,却失去了制造大地的可能性,导致现代人失去了立身的根基,并且跌入一个虚无的世界。
在1950年的一篇演讲稿中,海氏写道:“但哪里有危险,哪里也生救渡。”[29]这一诗句并不意味着有了危险必然产生救渡,其真正含义是:技术既是危险也是救渡。然而现代人对技术的理解既没有看到危险也没有看到救渡。海德格尔就此提出了他的“本有”(Ereignis)之思。这一思想包含两个方面:一个就是技术集置问题,另一个是由“天、地、神、人”构建的四重整体世界,都是对如何在一个日趋技术化的文化世界中生存、生活的问题的思考。不难看出,这些问题正是奠基于现代技术的文化产业所面对的问题,因为文化产业既是现代技术集置所订置的“存料”,又是现代技术构建的周围世界。那么文化产业本身就既蕴含着危险,也承担着责任。从我们对文本与作品的区分所作分析来看,根本问题在于文本的对象性特征,彰显的是现代形而上学带来的世界成为世界图像和人成为主体的问题。因此克服技术之危险的道路只有一条,即如何面对“自我”的主体性地位,从而让文本能够像作品那样“制造大地”。
为此,海氏提出要唤醒“沉思之思”,要在对技术对象实际利用时,把技术对象作为“物”来看待,保持一种“对于物的泰然任之”[30],以便可以随时摆脱它们,从而走上一条通往新的基础和根基的道路。换言之,要通过沉思之思找到一条“回家”之路。只有走上回家的道路,才有可能从“家乡”的土壤中获取营养,才能在家乡的地面上获得立身的根基。这条回家之路就是海德格尔的“本有”之思,是一条“归本”“成其自身”的道路。海氏通过对“壶之虚空”的阐释对此作了形象的说明,指出:“壶之为壶”不在于作为对象的壶的外观,不在于泥土做成的壶底和壶壁,而在于它们所包围的“虚空”,制壶陶匠所塑造的只是虚空。因为有了虚空,被制造出来的壶才能接受“倾注”的“承受”和对“倾注”之物的“保持”,才能倾倒出饮料,成就“馈赠”之目的。由于馈赠之饮料总是源自雨露和山泉,而受赠的总是人和诸神,因此“在倾注之赠品中,同时逗留着大地与天空、诸神和终有一死者”[31]。因此壶之为壶的本质是大地、天空、诸神和作为终有一死者的人处于一个统一的四重整体之中。“四重整体”中的任何一方都是不可或缺的,都是不能片面地自为地持立和运行的,因此壶之为壶就在于缺一不可的“天、地、神、人”构建的整体的世界。文化产业的未来发展就是要以一种泰然任之和虚怀若谷的态度,对待技术和技术构建的文化产业世界,在“天地神人”的四重整体中获得一片可以立身、持存和诗意地栖居的大地!
数字和网络技术的发展带来了数字文化产业的繁荣,现代人的周围世界已被文本传递的信息和传播信息的技术所包围。虽然互联网和智能终端为人们提供了一个观察世界的窗口,但现代人的生活处所先是从地面走向高楼,而生活方式却从现实走向了虚拟。文本带来了慰藉、温暖和快乐,但同时把现代人带离了大地、脱离了传统。因此在文化产业的发展道路上,要以一种“泰然任之”的态度,既要对技术对象的必要利用说“是”,也要对技术对象的无理要求说“不”。诚如海氏所言:“按照我们人类经验和历史,只有当人有个家,并且当人在传统中扎了根,一切本质的和伟大的东西才能产生出来。”[32]我们不如将这颗确定的赖以立足的地球理解为大地,同时将海德格尔所说的“家”“家乡”“传统”理解为大地。立于这样的大地并且在这样的大地之上,“历史性的人类建立了他们在世界之中的栖居”[33],而文化产业建立的世界也能进入无蔽状态,为现代人提供诗意地栖居的生活方式。
文章来源:《哲学研究》 网址: http://www.zxyjzzs.cn/qikandaodu/2020/1001/46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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