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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与生存之道——评《里尔克诗歌的诗学与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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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分析里尔克如何走上 “观看”之路后,作者通过深度揭示诗人的 “立体化视觉”运作方式,以文本分析的方式诠释了里尔克的 “言说的凝视”这一诗艺
在分析里尔克如何走上 “观看”之路后,作者通过深度揭示诗人的 “立体化视觉”运作方式,以文本分析的方式诠释了里尔克的 “言说的凝视”这一诗艺理想。如对《塔》的分析,得出了审美者与创造者视点转换的结论。“换句话说,此时期里尔克兼具双重视点:一方面是审美者,给予物 (从客体的意义上来说,物既包括活物,如人、动物植物;也包括死物,如雕像、建筑;亦涵盖一切当下之物、历史之物与想象之物)以真实 (以实证的意义而言)的注视,并将目光保持在文本内部,自反性地审视勾画事物的语言;另一方面,他依然是创造者,通过某种语词的 ‘炼金术’,为审美形象打上个体体验的印记,在诗歌中贯注自己的文化思考与文明理想。即使如此,里尔克仍未摆脱分裂的命运,他的创作因而成了一种在分裂前提下的 ‘走钢丝’,游走于审美者与创造者视点之间,于一种震颤中寻求某种微妙的平衡。”④
又如对 《远古的阿波罗残躯》的分析,作者得出了可见者和不可见者视线的交错。 “这种游戏体现在绘画艺术中,也体现在从绘画学习观看的里尔克的诗中。在他的诗中,我们很容易找到两者交错的痕迹与马希翁所讲的交错的不同方式:既有不可见者在可见者那里的嵌入,最终的可见者成为凝视的游戏,它被不可见者即交流的凝视所渗透,由此导致透彻的观看;又有不可见者作为凝视本身来发挥作用,意识的体验排他地投入可见者的总体,借助于可见者的中介,它使观视的媒介与直接感受到的体验 (不可见者)变成可见的,而可见的目标从可见者那里消失。”⑤
二、那喀索斯的自我超越与俄耳甫斯的歌唱
罗丹和塞尚是里尔克走上观看之道的契机,那喀索斯和俄耳甫斯则是里尔克完成 “诗性自我”塑造的通道。作者通过解读诗人的 “第一哀歌”以及 “致黑夜”组诗,细致地描述了里尔克从那喀索斯走向俄耳甫斯的心路历程与诗艺转变。那喀索斯悲剧是人作为观看者的悲剧,书中写道:“作为一个观看者,临水自照是人自我认识的必经之路,‘他命中注定对镜自鉴’。但镜子映照形象,也形成阻隔,不仅将自我割裂成本质与显现…… ‘认识你自己’因此是一段永远自我区隔,又不断由显现中接近自我本质的旅程。承担起这一悲剧命运,以分裂为前提而谋合一,则人的生命得以敞开、绽现;反之,则会陷入主观化,将显现的影像 (ego)等同于自身 (self),生命失去了丰富的空间,变得枯竭。那喀索斯对自己影像的迷恋源自于对自我本质与显现同一的渴求,这种渴求可以转化成人去—在的动力,也可以屈服于寂寞孤独,成为赤裸裸的占有的欲望。拥抱影像而求完整是对人的自我注定承担分裂之命运的遗忘,因为 ‘痴迷地完结形象的循环’不过是同一的虚幻实现,是向形象的靠拢 (投入水中,取消自己)而不是朝向自己本质的现实化 (去—在,实现),中止了形象—本质、显现—存在这一张力两极力量的消长对人生命的动态提撕。那喀索斯化为水仙,逃出了人命运的规定,成为无命运的存在。”⑥
此外,该著深刻剖析了里尔克的 “俄耳甫斯式死亡”内涵,并进而指出,通过死亡,诗人完成了他痛苦的 “变形”,在 “另一种歌唱”中找到了对诗歌本质的理解与自我真实生存的确认,在诗歌失落的时代承担起诗人的使命。作者着重分析了欧律狄刻这一女性形象,认为女性是男性目光无法穿透的 “他者”,这个 “他者”拥有独立于男性目光之外的真实存在。 “欧律狄刻被蛇咬而身亡亦象征着她进入了生命—死亡—重生的永恒循环,因此,蛇咬暗示着欧律狄刻进入地下世界后自我的变形,她并不需要被拯救,相反是俄耳甫斯需要懂得重生的秘密,最终自己获得 ‘拯救’。”⑦对爱的寻求,总是将人带回对自身更深的认识。借助于对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刻形象的再塑造,站在20世纪初写作的里尔克重回公元前四世纪俄耳甫斯-欧律狄刻神话自我认识的主题。借助于俄耳甫斯形象,里尔克一方面对现代人分裂的生存状态、对主观自我的脆弱性与其编织的世界图景的虚无性进行了反思,在自我认识的路途上超越俄耳甫斯而领先一步;另一方面,这种反思也关乎诗歌与艺术本身。如果将俄耳甫斯拯救妻子理解为拯救诗歌、语言、文化价值向虚无的沉落之行动,那么,日神状态中的俄耳甫斯 (诗歌、艺术)不可能真正弥合诗人与被爱者 (实际上是一个 “他者”)、形象与客体、言说与存在之间的差异,因为这差异正是俄耳甫斯行动的前提,为其自身所确立。由此得出结论,里尔克最终将俄耳甫斯当作诗性自我与诗歌的原型,不仅是肯定言说—赞美对于人诗意栖居之重要意义,更是以自己的诗歌行动成为时代的引领者,号召我们跟随、深入到存在的渊源中去,发现人类生存的共同根基,由此实现了 “诗哲”的使命。
文章来源:《哲学研究》 网址: http://www.zxyjzzs.cn/qikandaodu/2020/1227/635.html